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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試著學印度人用右手吃飯，省卻筷子、刀叉餐具，也不用耗水去洗，滿環保的嘛！

數年前，我曾在某保育瀕危物種的國際場合，聽到一位印度的女性部長公開聲明，說為了環保，想推動素食立法，不准吃肉。

數年後，總算有機會踏上印度這塊南亞大陸。

臨行前，耳聞諸多衛生的要訣，如：喝水一定要喝瓶裝水、漱口也要用瓶裝水、隨身攜帶胃腸藥……

六月天到達南印度的清奈，新建的明亮機場裡旅客不多。甫出機場大門，雖近午夜，熱氣迎面襲來，外頭一片黑暗，暗夜中人影幢幢，傳聞有人在街道上席地而睡，果然是事實。

前來開會，主辦單位安排住進四星級飯店。早餐前先服好胃腸藥，即開始我的印度食物之旅。第一眼看到明亮的餐台，頓時安心許多。廚師在鐵板上用類似米漿的稠汁畫成圓餅，乾熟後捲起來，像是法式薄餅。接著巡了一圈餐台上的自選菜色，各種顏色的醬汁琳瑯滿目。我只認識沒有煮過的水果，還有唯一一道葷食雞肉香腸，頓時不知如何吃起。

從服務員那兒得知，這薄餅叫作「多撒」（Dosai）。問他如何吃？他搖搖頭（印度搖頭表示同意）微笑著，大概是不知該如何回答。觀看本地人的吃法，用手撕開多撒餅，配著各式沾醬吃。厲害的是，只用右手來吃。

接下來幾餐的菜色，並不完全由我們所熟知的咖哩主導，但都是各式香料構成的美食。六月的南印度，氣溫已經要破攝氏40度，各種菜色口味既香且辣，常見煮法是用香料熬煮類似咖哩的「瑪撒拉」（masala）與加入椰漿的「蓋斯」（gassi），而這濕熱國度的主食與我們一樣，也是米飯。

我試著學印度人用右手吃飯，先用拇指與併攏的食、中、無名三指，攪拌濃稠的咖哩與飯粒，黏成一個飯球，再用三指當作湯匙盛起，入口。原來這就是不用餐具的吃法，省卻筷子、刀叉餐具，也不用耗水去洗，滿環保的嘛！即便最傳統的南印度餐，也沒餐盤，就用香蕉葉來盛飯。

幾餐下來，傳統的菜肴也有葷食，以雞肉為主，再來就是羊肉或魚肉，牛肉很少見，幾乎沒見到豬肉。來自島嶼的我，到了這個靠海的大城，難免會想嘗試印度洋的海鮮。

菜單上偶爾出現魚，然而就只寫上「魚」，沒有說是哪種魚。不死心，決定到海邊去看看。清奈的沙灘號稱世界第二長，地圖上沒有標出任何漁港，有許多小型漁船「躺」在沙灘上曬太陽。

剛好遇見漁民回航，就地賣起魚貨，魚蝦蟹與我們的魚產類似，最大的不同是沒有用冰塊保存，放在盒子裡就送到旁邊的魚市場。沙灘旁的魚市，由簡陋的攤販構成，沒有任何保鮮設施，魚貨直接鋪陳在木板上，蒼蠅很快樂地在上面飛舞，老闆也懶得驅趕，頂多擺兩根青辣椒，讓蒼蠅討厭附著。

這種濕熱的環境，「海」與「鮮」兩個字實在合不起來。有了印度香料加持，無須太考慮鮮這個字，難怪所吃到的魚肉，總是在強烈香料覆蓋下，微微吐出一絲魚肉的氣味。大熱天，製冰冷凍或冷藏肉品都需要大量電能，不用冰塊保鮮，就能省去冷藏的耗能。植物比肉類不易腐敗，素食確實必較節能。

市面上很難喝到有冰塊的飲料，有名的印度奶茶與咖啡，都是熱騰騰地加上煉乳，再給兩顆方糖，形成口味強烈的飲品。印度菜不太環保之處，應該就是糖，製糖需要耗能，吃太多糖也會造成肥胖。

唯一可吃到的冰品是超甜的冰淇淋，或是酸酸的優格。雖吃了胃腸藥，還是有點抵擋不住，水土不服。朋友告訴我，要多吃當地酵母菌發酵的「克德」（curd優格）來治療，果然食物腐壞的壞菌導致的腹瀉，最好的解藥還是菌類。

女部長所說的立法禁肉食，對於傳統南印度菜來說，只不過是在眾多香料組合之中，拿掉一小塊不起色的角色。

印度為世界上人口第二多的國家，長久以來的印度菜智慧，靠著土地上成長的植物與香料，養活眾多人口。

【愛地球守則】多吃蔬食、少吃肉，都是愛地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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